逢逢

写我喜欢的cp

花心病

#主猩花、茄花,勿上升
#想要评论互动(害羞)

 

1.

花少北跟老番茄闹分手时,正窝在王瀚哲家的小沙发上。他手长腿长,脑袋和腿弯分别搁在沙发的两侧,耳朵贴着手机跟对面的人讲电话。

 

从王瀚哲的角度看过去,只能看见他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,像只正发腮的猫。

 

这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。他跟花少北认识的时间不短,见他谈的恋爱也不少,这人分手向来洒脱,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拖拖拉拉的。

 

花少北似乎也是耐心到了极限,对着电话那边的老番茄恶毒地甩了句“没错老子就是没喜欢过你”,不知道老番茄回了句什么,把他气得够呛,冷笑一声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
 

王瀚哲百无聊赖地想,真不知道老番茄那个温和有礼的性子,俩人怎么吵得起来的。

 

电话停了后,这个不大的客厅瞬间寂静下来。王瀚哲十分钟前洗好了草莓,鲜艳欲滴的,可惜一直没等来人吃。他拿了一颗放进嘴里,调侃地问:“怎么,这次踢上铁板了?”

 

他一出声,花少北才从刚才那通电话里回过神来,皱着眉头很是苦恼:“你别嘲笑我了。”

 

王瀚哲笑:“早跟你说谈恋爱要选个省事的对象,你自己找个难缠的。”

 

“谁他妈能知道老番茄是这种不撒手的人啊。”花少北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:“当初看起来跟个直男一样整天笑眯眯的,我跟他表白也没什么大反应,吃个啤酒烧烤跟吃西餐一样,慢条斯理地随口就答应了。也就谈了二十来天,我寻思也没啥值得留恋的,谁知道一个分手拉扯了四五天。”

 

这人分手总是悠闲自在,没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过。王瀚哲挺稀奇的:“他说什么了,把你气得跟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似的。”

 

花少北冷哼了声:“管他干嘛。”

 

王瀚哲吃了颗酸草莓,龇牙咧嘴地笑了:“怪不得都说这个季节的草莓不好吃。”

 

怪不得是你啊,花少北。

 

2.

花少北的第一任对象谈在高中,俩人处对象处得像傻逼。逃课上网拍大头贴,篮球电影牵手逛街,分的时候倒也洒脱。

 

花少北的第二任对象是网恋,对方是个游戏高手,带他上分跟带白菜一样,哥哥妹妹叫得亲热,分手源于花少北没开变声器,好妹妹变成了好弟弟,吓得对方销号逃跑。

 

花少北的第三任对象还是网恋,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游戏up,比他年级小,紧张到颤着嗓子邀请他来上海合租。花少北到了上海后,对正在帮他收拾东西的弟弟说:“对不起啊某幻,之前网络上聊天没个顾忌,你别在意。”他的表情带着诚恳的歉意,弟弟原本绯红的脸就冷了下来。

 

花少北的第四任对象是个做动漫的大主播,俩人一起参加了节目,节目期间“花宝老蕾”叫得亲亲热热,分手时俩人酒吧一人一杯啤酒,笑得云淡风轻。

 

花少北的第五任对象名气很大,性子总是温雅随和挑不出错,不知道哪天一起吃了顿烧烤,回来后就成了情人。刚处21天,今天是闹分手的第3天。

 

王瀚哲觉得挺有意思的:“你这几场恋爱有一次超过三十天的吗?”

 

花少北嘴里咬着颗草莓,汁水将他的唇色染得艳红。他就漫不经心地看电视,目光淡淡的:“可能是受了什么诅咒,让我不能谈超过一个月的恋爱。”

 

王瀚哲说:“那你初恋应该是个巫师,分手时给你下了花心病毒。”

 

花少北没接他的话,睫毛黑黑浓浓地垂着,没听见一般。

 

王瀚哲手机上有几分钟前老番茄发来的微信,上面说“帮我照顾下你嫂子”。王瀚哲心想怎么那么多人想要破解这诅咒?他们就没想过巫师不愿意吗?

 

3.

这次分手实在拖延的太久。花少北这几天暂时住在他这儿,每天早出晚归的。王瀚哲吃完早饭后他才刚起床,穿着毛绒睡衣打着哈欠;王瀚哲准备睡觉时他才刚回来,一边换拖鞋一边嘴里念叨着不用给他留晚饭。

 

王瀚哲嘻嘻哈哈的,说没事,就当欠着我的。

 

花少北就笑了,说一顿30成不?

 

王瀚哲说成啊,高利贷都没这么赚。

 

4.

大家都是成年人,就算闹分手该见也得见。

 

花少北跟老番茄再次出现在一场饭局上是一周后,来的人不少,名头是为了庆祝老番茄千万粉丝。Up主们都老鸽子了,这场庆祝拖了得有俩月。局上大家都热情的很,说要跟一哥不醉不归。

 

一哥刚入局就主动坐在了花少北旁边,在大家的起哄声下,说:“行啊,不醉不归。”

 

老番茄话说的满,刚下三杯酒耳朵脖子就全红透了,下了五杯酒就呆住不动了。酒局上喧嚣的谈笑声里蒸腾起心照不宣的暧昧,有人笑道:“一哥喝不了了,那就一嫂喝吧。”

 

花少北猝不及防地被众人的视线cue,在社交恐惧或者是别的什么杂乱感情下,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
 

众人解读为害羞,王瀚哲却认出来那是恐惧或悚然。他与花少北坐在对角线的位置上,看见他局促地像个走错地的场外人——这里是高端歌剧的舞台,他穿着灰姑娘的破破烂烂的衣服,惊慌失措地被推在聚光灯下,像只待宰的羊。

 

由于被起哄的人的不配合,场面难堪地寂静下来。花少北向他看过来,或者说他只是目光慌乱地向每一个人看过来。但这一眼与王瀚哲多年里的噩梦如此重合,他嗓子干的要命,促使他几乎头脑发热地要站起来说点什么时——

 

“花少北。”

 

有温暖的嗓音响起来。被喊的人睁大了眼睛,场面因为这声柔和如棉花的呼唤而流动了,而王瀚哲脑子里的冲动也冷下来了。

 

老番茄松了松领带,这举动慢吞吞地,带着点孩子气,他侧着脑袋,脸颊红红的,乖巧又认真地盯着花少北说:“我在生气。”

 

花少北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
 

老番茄说:“你说自己不开心,我就丢下了手头的工作去找你;你说想吃烧烤啤酒,我就带你去等路边摊;你问我谈不谈对象,我就在吃完五串羊肉串的时间里想好了如何和你承担起未来。”

 

“当初是你提的恋爱,我还没结束,你就别想丢下我。”他眼神是平日里难得坦露的狠决和倔强,眼尾却是红的,像一只还不太擅长撒娇、只能用獠牙耀武扬威的幼狼:“你要爱着我,像我爱你一样。”

 

被他自始至终紧张地执着地牢牢地盯着咬着的人在沉默几秒后笑了,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柔软了下来,笑眯了眼:“众目睽睽,你都不害臊吗?”

 

猝不及防吃了狗粮的众人酸的牙疼,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,十二点到了,又是新的一天。

 

王瀚哲后知后觉地想,终究是有人突破了30天,巫师恶毒的魔法失效了。

 

5.

花少北跟第二任对象分手后处成了一起开直播说骚话的兄弟,跟第三任对象处成了一起合租的好室友,跟第四任对象处成了互动合作的好朋友,跟第五任对象打算长长久久。

 

 

王瀚哲有时会想起高中的花少北。他在校园里活的遗世独立,骄傲又坚强,从不费心遮掩什么。于是慢慢就有人传开了,“听说了没有,五班那个班草居然喜欢男的哎。”

 

“同性恋?真恶心。”

 

王瀚哲当时骑着单车,与他们正在讨论的对象擦肩而过,无视掉他原本欣喜的目光,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漫不经心:那时,是他跟花少北私下里交往的第四个月。

 

他这人最讨厌孤独,也因此不想被打量成另类。

 

六个月后毕业典礼,班级里的人聚餐,喝酒喝多的男孩子说话没个轻重,隐隐约约知道他俩关系的人在起哄:“喂,王瀚哲!你和班草什么关系啊?”

 

那时他们已经冷淡了半个月,那个清隽高傲的男孩子坐在他的对角线位置,脸上带着懵懂的慌乱与难堪。他把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,不知道是求救还是别的情感之类的东西,荼蘼盛开在他清澈的眼睛里。

 

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,哦,他说:

 

“能有什么关系,一个同性恋。”

 

他年轻的少年盯着他,死在众人的哄笑中——

 

——然后鲜活在他这几年来每一次的讨人厌的噩梦中。

 

6.

王瀚哲有时也会想起跟花少北刚在一起时,为了他做了顿酸辣土豆丝,手烫得起了几个泡。花少北心疼的很,王瀚哲嚣张地笑:“疼吗?欠着我的。”

 

花少北笑骂他崽种:“十块钱成不。”

 

王瀚哲对他眨眨眼,说不成,一顿至少30年。

 

原来年少情话而已,如今不过旧友,不咸不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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